先是泥土 是北方横亘的黑
是富饶而空旷的大地和成排的 高粱 玉米
是我住进的最早的监狱
每每烟花闪烁 他们整齐地仰头吸吮一瞬瞬的灿烂
我背对人群 埋首思衬
广袤的黑土与冬夜连成一整片
越是绽放越在雪里映出我更为漆黑的身影
“孩子从火里诞生”
我顺而潜入灰烬
逃离扑灭了火焰的荒凉的冬
后来是钢筋 是南方沉默的苍蝇
是逃窜到南方的被遗忘了血肉的孤魂
挤在川流的路上 那些光束穿越我透明的身体
城市是更为无边的监狱
环状公路让一些人从另一些人的终点出发
“我能在何时抵达?”
灵魂紧随着灵魂 太阳炙烤我们
幸运的 野鬼将剧毒塑成肉身
在这场 醉夜永行的荒诞
我同苏醒的它们一般
拼命地沾染 用力地挣脱 离开 却又似归来
如今是我 是心绪里困顿的自己
是一些记忆里北方朦胧凉爽的 活在清晨的 夏
是还被许多人炫耀的 天马行空的 自由的霓虹
是这首一句一句卸掉甲胄的 永无尽头的
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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