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没做过什么

——读《路德劝慰书信》，纪念 Oct 31,1517-宗教改革日

时势真恶，人心真诡诈

饥饿，干涸，争战，苦毒

吃虚妄当饼，喝罪孽为水。

千年似昨日，五个世纪

窄若手掌，朽坏在

永恒日光下。

地面是看不见的坟场，我

四肢着地，爬行其间。

徘徊着，战兢着，仿佛

天生残废的羊羔。

更多时候，假装着，狂妄着，成为

撒旦摆弄的蝗虫。

这时，一些又白又圆的物体，降临

在那扭曲的我里面，将我

重塑立起，如铜作的芦苇。

那是你——他们称你为改教家—— 

用心灵和诚实

以智慧加理性

炼成的百万吗哪，

被我视作无花果饼。

造物主的杖和杆

引领、熬炼人，

他又选取你以书和信

劝解、安慰人：

患病临终的，得平安

丧失亲友的，得慰藉

忧郁愁苦的，得喜乐

困惑怀疑的，得教导

灰心失意的，得鼓舞

急迫落难的，得代求

被囚受迫害的，得信心

处瘟疫饥荒的，得建议

婚姻和性危机的，得解惑

教牧同工的，得智慧

在上掌权的，得劝勉。

我用眼吮吸，瞳孔

发出你的光亮，

用脑消化，脑海

充盈你的智辞，

用心承载，心房

满溢你的火热。

某个时刻，在我从未去过

也没见过的地方，咀嚼

你送来的无花果饼，

一连三次，我展开双臂

搂向你的背脊，却三次

抱在自己胸膛上。

于是，我意识到：

”我一点没做过什么，都是「道」所做成的“

——如你所讲。

2024年10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