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四那天成明对我说你骑上车
我们去南区吧
南区实在是个危险的称谓
没有青草没有麻雀也没有海平面
却以下午四点钟后
华丽的街道及落日著名
阳光掠过冬季
夺取人心头最后的荒原和街区
每次我一想到鸟群
像雪一样降落南方
就立刻感到它们无所不在
南方的冬天包藏住我
我不能从任何一个方向突围
现在回想起来我能确定她说的是
骑上马让我们去郊外吧
她说你看
天都快黑了
那是2004年的最后几天
我的自行车丢了
像从来就不是我的一样
我甚至没有觉察到
因此而生起的细小波澜
我写下一行诗句
右手立刻从身体脱离
然后我对成明说
你爱上了不可能属于你的
这在本质上是件挺忧伤的事
那天我们应该遇见一个好人然而没有遇见
我们应该登上高楼眺望此后的生活然而楼顶落满了鸟群
鸟群一般的雪
我们从绣房里出来紧接着迷失在街头我们应该把康德重读一遍
然而没有
儿时我喜欢的游戏是跳房子
用粉笔画下一个个方格
我记得每所房子后面都有禁区
一个女子一生中见到的落日仅有一次
此后她都在描摹中度过
在忧伤中
执迷于周而复始的弧线
那些朝南的房子
里面落满余辉
这么多年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
我一再向你表达落日苍茫的景象
费尽词藻然而于爱情无补
于世事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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