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开绵袴的时候会不会哆嗦?
风从胯下闯过去,前后都很凉吧
解完手总要抖一抖的,
慢条斯理地抚一抚衣摆。
伺候他洗手的老仆应该是沉默的。
落在铜盘里的水声,淅淅沥沥
和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没什么不一样。
我们在洗手间照镜子
他用一盆子水照一照,打理打理头发。
下人们把一个个铜鼎抬上来,
庖丁安静地捞起肉,一块一块切开
摆到漂亮的漆木案上。
他小口小口地嚼着,像所有的贵族一样
配着咸菜、肉酱,用精致的铜爵喝酒。
编钟的声音很舒缓,鼓声也不激烈
笙箫瑟筑都恰到好处。
那些乐工和舞女,像楚锦上的一小片云纹
勾勒时代的边角。
但有些成了史书里的一幅插图。
他们在主人死去的时候被埋到土里,
又在千年以后被人挖出来。
但是,
他死的时候大约是没有陪葬的,
毕竟是跳江。我猜他并没有葬身鱼腹,
毕竟,尸体总要浮起来
他是不是想要成为一个王朝的句号,
一个苍白的漂在楚河上的巨人观?
爆炸的时候,让所有人灰头土脸。
但是可惜,他没有爆炸,
我们纪念他,给他最好的装饰
最悲壮的故事,将他做成一面漂亮的旗子,
一面上厕所不用抖鸡吧的旗子。
2024.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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