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涅茨克

在漫长的战壕战中 

在破破烂烂的掩体里 

我偶然去翻那些垃圾

阅读每一个文字

为字母列队感到惊喜

排解我枪口下的无聊

我经常在图书馆

或者学校附近战斗

原来存放手榴弹的木箱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书籍

普希金也不知道

自己的后半部分诗卷

也会被烧成焦炭

大学教授变成了

熟练的快枪手

乐队指挥家的橡木棍

等高线地图从北到南

划出了我们蝼蚁般的行军

比巴丹行军更加残酷

可悲的人类进化史

是惊叹履带丈量国土速度

而不是看多少田野

多少赫鲁晓夫楼里的人民

被甩在历史的身后

2024.03（已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