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皮肤的褶皱里藏有许多东西

一小块吃剩下的饼干

十二月雪夜的风声

还有，信封上你的地址

它们是窗框上的灰尘

顽固，且陈旧

总能听到你的咳嗽

夜里三点钟，或者黎明前

尖细又隐忍

你坐在那张橡木桌前，看着我

像看井里的水纹

却不说话

你像一只黯淡的粽子

被粽衣包裹

死亡埋在身体深处

是一颗坚硬的枣核

现在，你的名字刻在墓碑上

每个字都是一盏小灯笼

从柏树叶的缝隙里

照亮落花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