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海

我绕着桅杆飞

溅落在月牙的海岸线

等待忘记你

伸手推动海水退潮

裸露的湿黑沙子

和黢硬石块

构成一管风吹过

发出的漩涡啸声

我越往前走

脚步轻快

守候海水褪色

到一种鲸鱼的肤质

越发现

沙子的莹白

和石块的圆润

水潮湿过膝盖

阴雨天

绵绵不绝的温柔

阳光在海水之上的倒影

雾气凝结成冰

我等待忘记你

海面波澜不惊

木质的斧柄裸露年轮

刀口腐蚀为鲨鱼的牙口

以沉默为生的浮游生物

浸泡在犬牙交错中

涉水而过

皆若空游无所依

它们在等待

等待穿过

鲸鱼和鲨鱼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