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1

2009年

嫩江的水刚刚焚烧

儿子没有钱买打火机

把父母的遗照当了纸钱烧在河里

们外的犀牛声声响

老人推开房门，一张张墙纸分发出来

睡在屋里，感到有人注视的安全感

如婴儿般睡了第一觉

第二天，大孙的诗歌准时寄来

老人咀嚼这诗歌当中的金稻草

用a4纸换回了一个难题，来度过余生

2007年

癌症敲了敲门

打开门

老人挨了一巴掌

开始使用视力观看一切

嗅屋子里的火焰

他把所有的痰都吐到嫩江里

想着将来的人都染上疾病

可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敲敲打火机的门，又给了火焰一巴掌

1999年

老人在黄土高原里流失

身上的汗滴被树木嗅去

于是他被遗弃随着黄河前往华北平原

是冰块大堵车的时间

他因殴打坠落的氧气被迫靠岸反省

那里的牧人放着一只只鳄鱼

他从每只鳄鱼的口中，勉强看到了自己的孙儿

之后他打算步行

在这途中，双腿社会性融化

所以他的家人每日每夜把他搁置在床上

仿佛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

1970年

老人不老，身体被写进杂志

耳朵如发烧般红润

在克制自己的东北平原溶于钢铁火车

硬生生吞下六斤煤炭的野马需要主人

与恋人钢条般快速相恋，快速生育

社会在他脸上写下正字

1950年

母亲光荣的子宫如猪笼草

刺激着他的渴望又让他难以出世

又是一个黄道吉日

依稀记得婴儿身上困着枷锁

如玫瑰中的荆棘

生活撬开他第一个门，给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