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舍斯托夫,我再一次惊讶于
他对必然性和雅典的仇恨。没错,
雅典和必然性是一伙的。它们坚信
二加二等于四,从不额外要求“别的东西”。*
这不免让我联想到
中国的道理:
理乃必然,道却多变。
道存乎于我们的践行之中。
当凯风自南,当日上三竿
我在书房静坐、喝茶,无所用心地
瞭望窗外。我看见零零散散的同类
在忙于干禄,或者为止住鼻血
驻足路旁,仰面望天。
舍斯托夫笃信的上帝解释不了
这些琐碎的行为;它们为汉语所造就
唯汉语的教诲是从
不知上帝为何物
我端茶,我依窗而立,
我看见一个沿街奔跑的
小姑娘,刘海在摇晃。我暗自
为她点头、喝彩,多么希望她
不要摔跤,但也不要停顿。
面对那片老人般慢悠悠落下的树叶
我吐出了一口长气,活像树叶
飘落时画出的弧线
暗合于朴素的道理,为汉语(而非雅典)
所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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