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落在铺顶上,碳火呼啸在炉膛里
锤击一声声融化着,体内的冰寒
铁匠透过烧红的铁坯,砧子,墩木
把铁的混沌部分,又送回地下
留下墙上挂着的,一排排铁器
镰刀,铁犁,镢头,黑幽幽的菜刀
铁似乎醒来,安静地盯着炉中
窜动的火舌
打铁师傅说:世间的东西
都要有一种形状,记住自已
铁更需要一种规矩,来压住倔犟的内心
你看杀猪刀言语犀利,能够释放牲灵的呼叫
镢头得有一根执拗的筋,才能挺过
啃土的一生。棺材钉更要保持住
它的耿直,好护住最后的住处
只是现在,用得着它的人
越来越少了
选一件好货,来我这儿算找对地方了
你刚摸过的就是一把好刀,扔门外雪地里
迎风仍能嗡嗡地,叫上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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