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山的人

读山的人坐在弥散着腐烂气息的

月光里。云朵翻着身子

继续昏睡

想起一生都困在地里的父亲，

仿佛仍在这个春天操劳

继续深爱着我们

群山渐次隆起，

河流为岸边的垂柳梳洗着

节日的长发。

所有的星星都赶来了

又始终沉默于那片声音，那片

老气横秋的命运。

读山的人就坐在山顶，

表情肃穆。光阴似箭，

这些浓缩了千百万年

金戈铁马的形象，

在他身体的闹钟里游来游去：

肃穆，孤独，神秘，摇曳，祭奠，歌唱……

闪耀着舍我其谁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