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起爬上去吧,亚美利加的爱。
请随我攀登,亚美利加之爱。
跟我一起吻那秘密的石块。
随我亲吻秘密的石块。
乌鲁班巴河银白的激流
乌罗邦巴①奔流的白银,
使花粉飞入她的金杯。
扬起花粉,飞进它黄色的杯子;
空虚的藤蔓,
飞在藤蔓纠结的空隙里,
岩石般的植物,坚硬的花环,
飞在石头的植物,坚硬的花环间,
高耸于崇山宝盒的静寂之上!
飞在山间峡谷的静寂上。
来吧,微小的生命,来到泥土的
来吧,微小的生命,从大地的
两翼之间,同时——晶莹而凛冽,
翅翼间,同时——晶莹而冰凉,在颤动的空气中
冲击着空气,劈开了顽强的绿玉,
推开遭袭击的翡翠——
狂暴的水啊,来自白雪的水。
野蛮的水啊,你也从雪来到了。
爱情,爱情,即使在险恶的黑夜,
爱,爱,直到突然的夜;
从安第斯敲响的燧石,
从宏亮的安第斯山的燧石,
直至红色膝头的黎明,
直到黎明的红膝盖,
都总在凝望这个白雪的盲目的儿子。
默想那盲眼的雪之子吧!
啊,白练轰响的维尔卡马约,②
在你雷鸣的水流破碎成为
哦,水流响亮的威卡马右河,
白色的泡沫,仿佛受创的雪之时,
当你把你线形的雷声打碎成
在你强劲的南风疾驰而下,
白色的泡沫,像受伤的雪,
唱着闹着,吵醒了天空之时,
当你峭壁的狂风
你这是带来的什么语言,
歌唱且鞭打,震醒天界,
给予几乎刚从你安第斯泡沫脱出的耳朵?
你把哪一种语言带给一只几乎不曾
自你安第斯山泡沫断根的耳朵?
是谁抓着寒冷的闪光,
锁住了留在高处,
谁抓住冰冷的闪电
在冰凌的泪珠中分割,
且任它困锁于高处,
在飞快的剑光上鞭挞;
在冰结的泪珠间被均分,
猛击坚强的花蕊,
在飞刀上颤抖,
引向武士的床头,
锤打着它身经百战的雄蕊,
使岩石的终极大为惊慌?
将它引向其勇士的床榻,
惊愕于自身岩石的结局?
你那被逐的火花说的是什么?
你那秘密的背叛的闪光
你苦恼的闪光在说些什么?
曾经带着语言到处旅行?
你秘密反叛的闪电可曾一度
是谁,在打碎冰冻的音节,
满载着语字旅行?
黑色的语言,金黄的旗帜,
在你细瘦的动脉水流里,
深沉的嘴巴,压抑的呼喊,
谁能粉碎冻结的音节,
在你的纤弱的水的脉管里?
黑色的语言,金黄的旗帜,
是谁,在割开那从大地上来看望的
无底的嘴巴,被抑制的叫喊?
花的眼皮?
是谁,抛下一串串的死者,
谁在四处切取那些
从你衰老的手里下降,
生自泥中为我们守望的花的眼睑?
到地质的煤层中
谁在投掷那些从你瀑布般的
收取他们已经得到的黑夜?
手中坠下的串串的死种籽,
将它们被裂解、变形的夜播撒于
是谁,扔掉了纠结的树枝?
地质学的煤里?
是谁,重新埋葬了告别的言辞?
是谁抛弃这些誓约的树枝?
爱情,爱情啊,别走到边沿,
是谁再次埋葬这些告别?
别崇拜埋没的头颅;
让时间在泉源枯竭的大厅完成自己的塑像,
爱,爱,不要碰触界线,
然后,在飞速的流水和高墙之间,
不要崇拜沉没的头颅:
收集隘道中间的空气,
让时间在它破碎的泉源的大厅
风的并列的平板,
完成它的身型,
山岭的乱冲横撞的河道,
并且在急流与壁垒间搜集
露水的粗野的敬礼,
自峡谷来之大气,
于是,向上攀登,在丛莽中,一朵花一朵花地,
平行的风的薄片,
踏着那条从高处盘旋而下的长蛇。
山脉盲目的沟渠,
露水粗暴的问候,
在山坡地带,石块和树丛,
并且往上升,一朵花接一朵花,穿过厚度,
绿色星星的粉末,明亮的森林,
踏过那从高处落下的蛇。
曼图③在沸腾,仿佛一片活跃的湖,
仿佛默不作声的新的地层。
在这陡峭的地区——石头,森林,
绿色星星之尘,明亮的丛林——
到我自己的生命中,到我的曙光中来吧,
曼吐尔山谷爆开如活湖泊,
直至崇高的孤独。
或者新的一层寂静。
这个死的王国依然生存活跃。
来到我真正的本体吧,来到我的黎明,
直达加冕的孤独。
这只大钟的钟面上,兀鹰的血影
死去的王国仍旧活着。
象艘黑船那样划过。
而钟座上,兀鹰血污的阴影
像一艘黑船穿过。
译者注:
①乌罗邦巴,秘鲁的一条河流。
②维尔卡马约,秘鲁的一条河流。
③曼图,山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