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丘·毕克丘之巅(7)王央乐 译

马祖匹祖高地 7陈黎 译


独一的深渊里的死者,沉沦中的阴影,
独一深渊最冷暗的部分,溪谷,最深溪谷的
那深沉的程度,
阴影,那正是何以真实
就如你们的庄严肃穆一样。
最灼烫的死会来到你
那真实的,那最炽烈的死亡来到了,
数量的空间,
于是从千疮百孔的岩石,
并且自打孔的岩石,
从殷红色的柱头,
猩红的飞檐
从逐级递升的水管,
以及层列的水道,
你们倒下,好象在秋天,
你像在秋天一般地滚进
好象只有死路一条。
单一的死。
如今,空旷的空气已经不再哭泣,

已经不再熟悉你们陶土的脚,
今天空虚的风不再哭泣,
已经忘掉你们的那些大坛子,
不再认识你的泥脚:
过滤天空,让光的匕首刺穿;
它已经忘掉那
壮实的大树被云朵吞没,
当闪电的刀叉乱割
被疾风砍倒。
而巨树被雾所吞噬,被狂风砍倒时

滤清天空的你的大水罐。
它顶住了一只突然压下的手,
它扶起一只从高岗遽然跌落到
来自高空,直至时间的终结。
时间尽头的手。
你们不再是,蜘蛛的手,
你们已不再存在,蜘蛛之手,虚弱的
脆弱的线,纠缠的织物;
线缕,纠缠的网:
你们失落的有多少:风俗和习惯,
一切都已离散崩溃了:习俗,破碎的
古老的音节,光彩绚丽的面具。
音节,眩眼的光之面具。

但是,石块和语言坚定不变,
只剩下石头与字的永恒:
城市好象所有的人手里举起的杯子;
城仿佛一只杯子被每一只活着,
活人,死人,沉默的人,忍受着
死着,沉默着的手举起,被如此多的死
那么多的死,就是一垛墙;那么多的生命
所支撑,有着如此多生的一面墙,
一下子成为石头的花瓣,永恒的紫色玫瑰,
石之花瓣的砍击:永生不死的玫瑰,住所:
就是这道冰冷殖民地的安第斯山大堤。
这冰河殖民地的安第斯山岩脉。

等到粘土色的手变成了粘土,
当土色的手变成
等到小小的眼睑闭拢,
真正的泥土,而当微小的眼睫阖上,
充满了粗砺的围墙,塞满了堡垒,
满载粗糙的墙,满载着城堡:
等到所有的人都陷进他们的洞穴,
而当人类乱陈于他们的地狱,
于是就只剩下这高耸的精确的建筑,
旗一般开展的精确仍旧存在;
这人类曙光的崇高位置,
人类黎明的高地:
这充盈着静寂的最高的容器,
包含寂静的最高的容器:
如此众多生命之后的一个石头的生命。
继无数多生命存在的石头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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