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不要柔顺地走进长夜，

白昼告终时老人该燃烧、该狂喊；

日子到头了，老人家，燃烧发火吧，

该怒斥、怒斥那光明的逐渐消歇。

要对正在消逝的光怒不可遏。

聪明人临终时虽知黑暗理不缺，

聪明人明白，被黑夜带走我没办法，

由于他们的话语没迸出闪电，

可是一想到，语言再也造不出闪电，他们

他们也没有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要对正在消逝的光怒不可遏。

最后一浪过，善良人——喊叫说自已的事业

好人们，随着最后一个巨浪，痛哭着，

虽脆弱，本可以光辉地舞蹈在绿湾——

一想到他们微末的善行本该在翠湾跳舞，

他们也怒斥、怒斥那光明的消歇。

要对正在消逝的光怒不可遏。

狂人们——抓住并歌唱太阳的奔跃，

狂士们一边飞一边唱，要抓住太阳，

懂得太迟了！他们使太阳在中途悲叹——

半途中，迟来的省悟让他们难过，

他们并不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不要柔顺地走进长夜。

严肃的人们——临终时用盲目的视觉

不笑的人临死前看到夺目的光华，

见到瞎眼能放出光如流星的欢忭——

陨石着火，刺瞎了眼，并带来快乐。

他们也怒斥、怒斥那光明的逐渐消歇。

要对正在消逝的光怒不可遏。

而你呵，父亲，在高处心怀悲切，

还有你，父亲啊，站在悲伤的高地，

请用烫泪诅咒我，祝福我，我祈盼。

祝我也行，咒我也行，用你滚滚的热泪，求你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不要柔顺地走进长夜，

该怒斥、怒斥那光明的逐渐消歇。

要对正在消逝的光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