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

你也说，

跟在后面说

说到最后，

开始你的言说

说出你的真言。

说——

说——

却不要从里挑错

但别把“否”从“是”中擇出来。

给你的言说以感觉

也给你的话以含义，

给它以阴影

给它以阴影。

给它足够的阴影

给它十足的阴影，

给它这样多

给它那么多，

好像你已知在午夜与正午与午夜之间

正如你所知漫布你身边

怎样给自己分配

于子夜和晌午和子夜之间。

看看四周

环望四周：

看它多么活跃活跃地围绕着——

瞧，四下多么生机勃勃——

死亡！活跃！

死亡之中！是生命！

惟有那言说阴影，说着真实

谁说到阴影，谁就说出了真实。

但是现在收缩你所在之地

此刻你站立的地方却收缩了：

此时去哪里，脱去阴影者，你将何往？

现在往哪里去，褪去阴影的人呐，何处所往？

向上。摸索着向上

攀登吧。摸索向上。

你将更瘦，更不可辨认，更好！

你将更瘦，更难辨认，更纤细！

更好：一条线

更纤细：一丝线，

他将缘此下来，星：在下面漂流，下面

那星星，要顺着它下来，

在那里它瞧着自己漂流：在

为了去下方游荡，下方，

流浪词语的余波中。

它看见自己在那里泛起微光：在

词语徘徊的浪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