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我身边、当我年已暮，

靠近我，当我已至暮年，

　　血气已衰落，神经在刺痛；

      当血气懈惰，神经感觉刺痛，

　　当我的心感到怔忡沉重，

      耳鸣阵阵；心也总是沉重，

当生命的机能都已麻木。

那存在的车轮全都放缓。

请来我身边，当我的感官

靠近我，当感官的肉身

　　为压倒信心的痛楚所苦；

      被压垮信心的剧痛所折磨；

　　而时光像狂徒乱撒尘土，

      而时间，一个挥撒尘土的疯人，

生活像复仇女神喷火焰。

而生活，一位喷火的复仇女神。

请来我身边，当我的信仰

靠近我，当我的信仰干枯，

　　已枯竭，人们像晓春飞虫—一

      而人们，那些暮春的飞蝇，

　　下过了卵，又叮人又哼哼，

      已产下了卵，嘤嘤嗡嗡

织成个小小茧儿等死亡。

编织他们小小的牢房，再死去。

请来我身边，当我逝去时，

靠近我，当我临终之际，

　　来标明人生斗争的终点，

      指给我看人类斗争的终点，

　　在生活低处的幽暗边缘，

      在生命低暗的边缘，

来指点永恒白日的曙色。

指给我看永恒之日的晨曦。